当地时间15日，北约各成员国军队最高领导人在比利时布鲁塞尔召开会议，聚焦无人机防御、国防投资及对乌支持。

北约秘书长吕特表示，北约和欧盟正在合作建设“无人机墙”，以保护成员国免受无人机入侵，保护欧洲安全。同时，由于西班牙拒绝大幅增加军费，美国甚至威胁考虑将西班牙“踢出”北约。防长会讨论的合作议题，不断涌现出矛盾和分裂。

△北约秘书长吕特

吕特在会后的新闻发布会上表示，当天的会议重点讨论了增加国防投资、增强国防生产，以及加大对乌克兰的支持。北约将实施更多的反无人机措施，以增强防御能力。

德国国防部长皮斯托里乌斯在会议期间宣布，德国将在波兰马尔堡空军基地部署欧洲战斗机，以保卫北约东翼，并投资100亿欧元用于无人机研发。

当天，欧盟外交与安全政策高级代表卡拉斯还表示，欧盟的目标是2027年底前建立功能齐全的反无人机防御系统。

何为“无人机墙”

近期，德国、丹麦、挪威和波兰等欧洲国家分别报告其上空出现来历不明的无人机。欧盟多国以及北约、乌克兰方面同意，在欧盟与乌克兰、俄罗斯的边界打造“无人机墙”。

设想中的“无人机墙”是一个网络化、立体化的防御体系，旨在快速发现、拦截，并在必要时击落可疑无人机。欧盟将充分借鉴乌克兰的经验，并同北约密切合作。

看不见的“墙”

暴露欧盟内部分歧

然而，这一设想令法国、意大利等大国戒心重重。

△法国总统马克龙

法国总统马克龙曾表示，欧洲应该集中精力共同开发预警系统，采购包括弹道导弹在内的本土“威慑”深度打击能力并购买更多防空系统。爱丽舍宫指出，修建“无人机墙”是一个复杂议题，欧洲需要的是包括远程和短程防空系统的多层次防御体系。

△意大利总理梅洛尼

南欧国家也给出了自己的考量。包括意大利总理梅洛尼、希腊总理米佐塔基斯等在内的南欧国家领导人认为，任何共同防务项目都必须兼顾整个欧盟的安全。欧盟的东部边境固然需要覆盖，但欧洲南部边境同样不能被忽视。

引发分歧的主要原因是欧盟预算的分配。按照目前的设计，“无人机墙”项目三分之二的资金被要求拨给东欧国家，这直接引发了德国、法国、意大利等西、南欧国家的不满。

除了成员国围绕财政支出的巨大分歧，欧洲媒体报道，该项目还面临诸多悬而未决的难题。欧盟各国防务能力参差不齐，标准不统一、资金保障不足，导致项目落地缓慢甚至碎片化。此外，欧盟对于无人机防御的技术仍缺乏经验，从北欧国家应对无人机的事例中，可以发现时常出现误报、漏检，反制手段的稳定性也难以保证。如果拦截行动误伤、跨境或失控，极易引发外交摩擦与法律争端。

敏感的防空整合和军费问题

凸显欧洲美国矛盾

这次的北约防长会会议虽是宣布合作，却在涉及现实问题时凸显出欧洲与美国的利益冲突。

美国希望防空系统整合

欧洲恐将“被动协作”

会议开始前，北约秘书长吕特和美国防长赫格塞思联合发言，要求各成员国加强防空系统之间的整合。根据媒体披露，北约内部在动用防空力量和共享情报时，常常受到各成员国复杂审批流程的限制。

美国方面认为，北约因此难以及时应对空中威胁，并希望借这次会议推动管理权上的改革，简化击落俄罗斯战斗机任务的规则，并将挂载导弹飞跃北约成员国领空的俄战斗机列入可被击落的空中目标。

对此，不少欧洲官员表示，美国希望调整管理权的同时，实际上是在通过技术和情报进一步控制欧洲的防务，使欧洲进一步处于“被动协作”状态，越来越难以自主决策。

美国希望增加军费开支

威胁将西班牙“踢出”北约

当天讨论的另一个议题——军费问题同样敏感。美国希望欧洲国家加大在无人机监控、防空部署等方面的投入。有分析说，这背后其实是美国想继续主导欧洲的防务规则和军工链条，从而巩固对欧洲的影响力。

事实上，军费问题长久引发欧洲盟友的不满。在美国压力下，北约成员国在今年6月的北约峰会上承诺在2035年前逐渐将本国年度国防支出在GDP中的占比提高至5%。不过，西班牙首相桑切斯虽然在峰会宣言上签了字，仍坚持将本国国防支出维持在GDP的2.1%。

10月9日，美国总统特朗普称，由于西班牙拒绝大幅增加军费，应考虑将西班牙“踢出”北约，并在14日进一步威胁对其施加关税等贸易惩罚措施。特朗普在白宫告诉媒体记者，西班牙是“唯一没有同意将军费数字提高到占国内生产总值5%的北约国家”，“我对西班牙很不满意”。“我认为这是对北约的不尊重。”

桑切斯对此则回应说，西班牙政府不会增加军费。当地时间10月15日，欧盟委员会也回应称，欧盟将会“一如既往地对任何针对我们一个或多个成员国的攻击做出适当回应”。

值得注意的是，就在北约防长会议结束后，欧盟成员国防长也将召开会议，讨论欧盟版的“防务准备路线图”。舆论认为，欧洲正试图在“战略自主”与“履行北约义务”之间找到平衡点。但在美国的强势主导下，这种努力显得越来越困难。即便欧盟出台了所谓“路线图”，也难以真正跳出美国设定的安全框架。

监制丨郑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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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丨崔翀